圖片來源: Mark Evans,CC Licensed
有一個編輯非常惱怒,只要在自家的媒體網站,不論他點到哪一頁,跳出來的都是和「性」有關的商品廣告,比如情趣商品、壯陽食品,或是交友社群等,不勝其擾,像是一隻蒼蠅繞著自己飛來飛去,打不著、甩不掉,簡直快被逼瘋。在忍無可忍之下,他去跟主編抗議:
「我們是一家正派的媒體,難道只能招攬到情色廣告嗎?」
大數據盯上你了
主編愣住,她並沒有發現這個情況,羞紅了臉,趕緊向總編輯報告,總編輯氣極敗壞地敲老闆的門,老闆一聽,把業務經理找來,業務經理卻說,這家網站並沒有自己招攬廣告,全部外包給Google,要放什麼廣告都由Google決定。業務經理不解地問:
「過去都沒有人抱怨過,為什麼只有這位編輯有這個困擾?」
後來答案揭曉時,真是尷尬到了極點!原來這位編輯上了情色網站,看了A片,從此被盯上!Google根據他的使用行為,判斷他有相關需求,可能有興趣購買情趣商品、壯陽食品,或是交友社群等,於是餵給他這類廣告,從此如影隨形、不離不棄地跟著他。真相終於浮出,公司漂白了,這位編輯卻「黃」了。
這是台灣一家線上媒體的真實案例,但是一點也不特別,你我每天都在發生,不是嗎?
三個月前我安排家庭旅遊,到日本東京自由行,在Booking.com訂了住宿,接著我也被盯上。每天不論我到哪個網站,Booking.com都會跳出來,丟給我東京最新的住宿優惠訊息,真的很煩!
「Google也太笨了吧,我怎麼可能三個月內全家東京旅遊兩趟?」
這是因為這些廣告目前只做到「偵測」過去的行為,不過很快的,馬上就會跨過這個過渡期,數據會變得無比大、演算會無敵強,「預測」每個人的下一步。到時電腦會駭進我們的身體、大腦與心裡感受,比我們還了解自己,精準無誤地做出最佳判斷與選擇,這時候恐怕不是擾人或心煩而已,而是恐懼與不安。
你將失去自由意志
新銳歷史學家哈拉瑞(Yuval Noah Harari),出版過兩本巨著:《人類大歷史》與《人類大命運》,視野恢弘,觀點犀利,震撼了全世界。最近他出版第三本重量級著作:《21世紀的21堂課》(21 Lessons for the 21st Century),談到人類即將要面對的最重要21個生存命題時,一起頭第三與第四堂課,都鎖定「大數據」這個議題:
‧第三堂課→「自由:大數據正在盯著你」
‧第四堂課→「平等:擁有資料的人,就擁有未來」
我們一直以為,不論做任何事,都是根據個人的自由意志,但是哈拉瑞說,在生物科技革命、資訊科技革命融合之後,大數據演算法比你我更能監測和理解自己,掌控一切的權威,再也不是你我的自由意志,而是從人類手中轉移到演算法。
以我為例,二十多年來,一直有肚子漲氣的問題,直到三個月前開始出現劇痛,我才去做各種檢查,照胃鏡、腹部超音波等,折騰一個多月,最後照出膽結石,確診膽囊發炎,為了避免引爆急性膽囊炎,不得不切除膽囊。但是在讀過《21世紀的21堂課》一書,才知道這一刀挨得太冤了!
假使我晚生三十年,到了2050年,有生物統計感測器、大數據演算法之後,在肚子漲氣前,我早就被偵測出飲食來源或習慣有問題,會造成膽結石,引發膽囊炎,於是保險公司會收到通知,並來警告我改善喝水與飲食,否則要提高保險費,我就會乖乖地安裝濾水器、調整飲食,不就避開這一刀,不至於成為沒膽子的人。
說到這裡,你認為誰在決定人類的喝水和飲食?
現在,可能是個人的自由意志;將來,就是大數據演算法。
你無法反抗,否則就消失
哈拉瑞是個同性戀者,21歲前並不知道自己的性傾向,只是不斷地自我否定,陷入無邊無際的痛苦中。可是如果是在2050年,大數據演算法會秀出一些性感男女的影片,追蹤他的眼球移動、血壓和大腦活動,短短五分鐘,就能找出哈拉瑞在同性戀/異性戀光譜的哪個位置,哈拉瑞慨嘆:
「假使早就有大數據演算法,我在青少年時期不致活得如此挫折了。」
在不久的未來,當我們看著電腦或手機,電腦或手機也在看著我們,偷偷監控與分析人類,幫人類做出最有利的選擇,跳出最討人類歡心的廣告,告訴人類該喝可口可樂或百事可樂,而我們一點都不會排斥,因為既不會選擇困難,也不會事後懊悔做錯選擇。
照這樣發展下去,人類即將進入一個新時代:數位獨裁政權。
我們常說,人生是一連串選擇的結果,顯然的,以後這些選擇將由大數據演算法做了,人生還由我們做主嗎?我們將成為一枚又一枚的小小晶片,裝在一套大到沒有人真正理解的資料處理系統之中,大數據演算法成了主人。
問題是,你無法反抗這位主人。
一旦反抗,你就消失於地球,完全邊緣化,再也不存在,沒有出生證明、沒法受教育、生病沒有健保、無法就業謀生…你等於死了。
萬一它們算錯了,怎麼辦?
有了這些大數據,就擁有人類的未來,現在像亞瑪遜、Netflix看起來都很親切,提供生活的便利性,幫我們挑片精準無比,將來它們能夠為我們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,像是該讀什麼科系、在哪裡工作、和誰結婚、要不要生孩子等。
這些數位巨頭也會計算錯誤,即使如此,仍然比人類還強,因為人類的腦袋不僅不夠用,還經常犯錯。但是失去自由意志,而且被看光光,老闆可能知道你所有的秘密,是不是讓人毛骨悚然?
除了大數據演算法外,《21世紀的21堂課》還有19堂課,堂堂拍案叫絕,值得一讀!哈拉瑞將帶你穿梭時空,看向未來,反思人類可以及早做哪些準備,預防失去自由,穩坐主人寶座。
某公司的業務在辦公室看成人片,被查到後,公司以違反工作規則情節重大為由解僱,該名業務不服,想爭取自身的工作權,目前調解失敗,預估會上法院。到底這個懲處是否適當呢?
「演算法能做出比人類更棒的僱用決策嗎?」接著便說道:「當然能,而且我們已經快要走到這一步了。人資、人力分析的世界,即將出現另一次革命。」
很多時候高階主管表現出希望你提出想法,比方說「對於這件事情,你有什麼想法?」、「提出你的看法,大家一起討論看看。」但這不代表你可以大肆宣揚自己的想法或是毫無忌憚地批評,而完全不在乎主管的真正所想。
工作的時候,有人喜歡開起N個檔案同時工作,也有人偏好一邊講電話一邊打字,或是一邊討論企畫案、一邊聯絡廠商,但專家提醒,像這樣同時處理多項事務,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更有效率,但實際效能並不好。
很多人一到冬天,早上起床都會有「天人交戰」的痛苦經驗,想起床捨不得,賴床又怕遲到,因為只要一遲到,全勤獎金就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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